9.9/10 #Anthology 瑕不掩瑜,固然在调度/节奏上偶有缺失(尤其在中后段略有疲软时),但这样一出"戏"或"剧"仍然迷人。正如那过浓的妆容,饱和的冷色调,以及扁平且横向的镜头语言,以死亡开篇,邱炯炯用三小时概述了百年来的这出"葬礼",以"已死"的视角,把"被杀死"的人与事复活,并将其渡往彼岸。某种意义上,主题与艺术形式上是类似于寺山修司的,篇幅与结构又是近于大林宣彦的,但当然都不是,因为这是献给每一个在这个时代依然还在继续"死去"的人,幕布落与不落,"戏"都在被演下去。那些西洋景样的沙盒置景,那些漂浮的过往,许多"事件"本身是隐身的,但又是那样的容易"被看见",可悲可叹可泣,嬉笑怒骂尽沦落于不言,唯有荒诞以解哀愁。
以《罗生门》式叙述划分为三部分,重复的事件、场景从不同的人物、角度展示,但它们之间的差异往往是微妙的。《罗生门》对事件的各种解释都说明了感知主观的必然性,而雷德利·斯科特的立场本身(对角色的感知)就是主观的:导演以父亲的方式站在玛格丽塔一边,充当现代社会的控告者,而不是中世纪的法国。
#39. Filmfest München#口述史般娓娓道来。传说和川剧模糊了荧幕的界限,死魂被影像所召回,我想起方言,想起幼年走过丰都鬼城诡谲幽长的隧道,想起奶奶教我唱的民歌和剧词,邱炯炯总是引起人与故乡对话的冲动,和对过往曾漠然的惭愧。如果有一天牛头马面的鬼差找上门来,那我希望上路前还能和曾经的朋友搓麻将,希望孟婆汤里有菌子,希望那些失散的家人隐秘隐秘地思念过我。
剧本,配乐,演员的表演都精彩,几乎没有不好的表演,主角,店小二,邱福新的童年小孩,都太棒了。有两个不满意的地方,一个是文革那段的镜头和表演有点太“影视剧”,一个是导演的两次出场。特别是结尾出场可能对导演的身份来说很重要,但是有点破坏影片余韵,毕竟邱福新才是真正的主角,那些可能遗忘或者被遗忘的人才是主角。
TV6-10合集,初遇鬼舞迁无惨,剧情衔接紧张刺激
上次见到邱导是两年前的事了,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是一个对自己塑造的角色有着敬畏感的人。
本来看了卡司(主要是 Jodie Comer)和题材(中世纪 me too)就觉得只要不糊就谢天谢地了,结果居然这么完美。三段式 POV 式叙事把控得丝毫不无聊,刻意强调的不同视角把情绪与诉求表达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前两段的男性视角和第三段稍有些慢热的女性视角相辅相成自然地带入让人咬牙切齿又拍案叫绝。更何况中世纪末期神权重压下马上要喘息的人性时代的各个仪式、道具和伪善都表现得非常到位。pandemic 来首次回归 AMC 这万年老粉的陈年 reward 换的观影体验太值了。
我常常想,电影的结尾有没有一种除了大梦一场之外的形式,但好像也很难。除了写个隽永的结尾带点梦幻,和现实连上,就是告诉观众,这里结束了,你该醒了。本片在它自身是很完整的,只是我一直在期待着更多!更多!小丑戏本身就不承担那么多别的东西。所以唯一一点遗憾,可能就是椒麻于内于外都太完整了。
认为强奸不会怀孕、司法靠天意裁决的愚昧年代,女性只是欲望对象、生育工具以及男权斗争的战利品或牺牲品。把强奸当作两情相悦的乡绅、无视妻子身心凌辱再次实施婚内强暴的丈夫,都在两厢残杀中充分暴露了男人虚荣猥琐的面目。女主的勇敢坚毅在婆婆和好友的荡妇羞辱下自带光环,差点被母职压抑下去的主体意识,终于在那场荒谬对决中被意外加冕。三人视角中的细微差别值得玩味,女性视角的叙事真相更是把讽刺做到极致。冷雾弥漫、阴翳晦暗的中世纪场景表现得恢弘壮丽。两个男人一个曝尸荒野、一个马革裹尸,无不令人拍手称快。
非常风格一致完整的片子,三个小时也并不觉得闷。既有历史的波澜壮阔,也有生活细节的体贴入微,魔幻和现实平衡得刚刚好。还是觉得以前的人一生有个手艺贯穿一辈子也蛮有意思。
伶人泛舟遙啊遙,遙過軍閥割據時,遙到蔣公掌權年代後,為溫飽,為屋頂,彷似在這個地方生命都只輪迴到兩件事上徘徊,再問不到究竟,只有苦,沒有悲。真正的悲劇是在自覺,意識下看到命運和絕望。又為何在這地方,大歷史下的伶人藝術生命都只求生存,而沒有藝術追求,一門手藝任由掌權者擺佈。這場百人大戲佈局了追求的正常生活仍在遠方,它還沒有向人們招手。新又新,只是重複又重複的命運,確實看著有種似層相識的感覺,也不是第一次看過類似的故事,比如我就想到張藝謀拍的《活著》,但邱炯炯甚至比張藝謀更接近余華原著表達方式,相似得要問,為何還要老調重彈(那英文戲名,new old play),是大歷史下的小人物們故事總是相近,還是有重說一段老話的必要。《椒麻堂會》重要,是2018年後的中國電影環境裡難得地出現了一部具地方色彩和作家主義作品。
无论谁的一生拉长看都是悲剧,在这片土地上就更显荒诞了。文本上没太多意外的地方,倒是形式与风格令人惊喜,依赖视觉美学、剧场感和人物表演形成的间离体系。
EP.15-21 《那田蜘蛛山篇》
真的是很妙,用舞台的形式却能表现这么丰富的故事,还以牛头马面带着走黄泉路来展开,导演还是很有想法的。
活色生香,但太过于间离了,难说是my thing。当晚正好没吃晚饭,某些段落看的我感同身受,回家狂炫碳水。
伶人泛舟遙啊遙,遙過軍閥割據時,遙到蔣公掌權年代後,為溫飽,為屋頂,彷似在這個地方生命都只輪迴到兩件事上徘徊,再問不到究竟,只有苦,沒有悲。真正的悲劇是在自覺,意識下看到命運和絕望。又為何在這地方,大歷史下的伶人藝術生命都只求生存,而沒有藝術追求,一門手藝任由掌權者擺佈。這場百人大戲佈局了追求的正常生活仍在遠方,它還沒有向人們招手。新又新,只是重複又重複的命運,確實看著有種似層相識的感覺,也不是第一次看過類似的故事,比如我就想到張藝謀拍的《活著》,但邱炯炯甚至比張藝謀更接近余華原著表達方式,相似得要問,為何還要老調重彈(那英文戲名,new old play),是大歷史下的小人物們故事總是相近,還是有重說一段老話的必要。《椒麻堂會》重要,是2018年後的中國電影環境裡難得地出現了一部具地方色彩和作家主義作品。
虽说设定上只有日轮刀砍脖子才能杀鬼,但鬼既然干掉过很多鬼杀队员了,就没有收集一堆日轮刀为己所用吗?
时代背景、反方势力、血鬼术、水之呼吸都得到了充分展现。鬼舞辻无惨好帅,祢豆子好可爱。
对曾经以雄性气息为主导的古装史诗的解构和反对,这件事实际没必要让老雷来做,毕竟他年事已高又是此类题材的当代领军人,但他还是亲自去做了,在抓住了这个历史事件下的当代话题性的同时,又异常精准的用两场不同视角下Margerite的脱鞋戏调度暗暗让部分男性观众于性别决定的可能的先导误判中深深领教了文本上同等羞愧的审问与控诉,近乎于直接同银幕外对话,这也是一场“决斗”,只是老雷这次赢下的,早已不是电影中愚蠢的Jean和Jacques等人在无耻守卫的,一个老年名导所展现出的巨大的包容、果敢与进步,同自我过去的创作荣耀割席,且技艺上仍然保持着强烈而准确的震慑力和感染力,年轻的创作者们理应体会到这其中的号召与引领。
三星半,非常振奋人心的风格尝试,导演的画家身份使其实现了一种以几乎反电影的方式出发的调度,不只是很大程度地取消深焦调度,画面中人物和背景的透视关系也无时不被导演操纵着,于是形成了一种扁平化的,散点透视移步换景的,东方式的视觉空间。而演员在这样空间中的立体在场,则创造出了一种诡异的“德国新即物主义”般的扭曲观感。这种人物空间关系在电影前部和叙述主题高度契合,那是皮影戏台般的历史舞台:三维的“人”无法在一个意识形态及政权斗争主导的二维世界中找到存活空间,于是被挤压,被流放,而当戏子进入戏班,他们则通过一种主动扁平化的方式为自己觅得了偏安一隅,电影动人的幻梦体验全部来自于此。但很可惜也很奇怪的是,中国的创作者好似永远无法逃脱集体叙事的宿命,使电影最终令人沮丧而后几近厌恶地,滑入了陈旧迂腐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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